德国：小酒馆招牌写“歌德大醉于此”

严谨、哲学、电影……谈起德国，你能想起什么？在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喻懿洁看来，德国有意思的事情远不止这些。2008年7月，喻懿洁作为交换生前往柏林自由大学，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学期。她告诉记者，柏林自由大学只有40多年的历史，但已是德国9所“精英大学”之一。7月中旬，我们在北京的对话，就从德国大学开始。

中国青年报：德国还评比“精英大学”？相当于我们的“211”或“985”吗？

喻懿洁：感觉挺像的。他们从2006年才开始评“精英大学”，第一批就是9所，评上会得到政府更多支持，学校也把这个作为对外宣传的“卖点”，对吸引外国生源很有用。我在一本德国杂志上看到，现在中国学生已经成为德国最大的留学生团体。

柏林自由大学还有中国人在德国开的第一个孔子学院，办得挺火的。会有中国专家定期去做讲座，讲中国的传统文化，水墨画、中医什么的。孔子学院还是学习汉语的场所，一个半月一期汉语班。

中国青年报：几个月？汉语有那么好学吗？

喻懿洁：学生通常只求能简单交流，其中一部分人想来中国做生意，一部分人对中国文化感兴趣，也有人觉得汉语比较奇怪，就来学了。

中国青年报：你每天上学花多长时间？柏林堵车吗？

喻懿洁：不堵。我每天坐公交车然后换乘地铁，到学校是28分钟。柏林的公交站牌上都明确写着每趟车的到达时刻，一般误差不超过两分钟。如果车早到了，即使没人也会停下来，等出发时间到了再走。登录那里的公交网站，把目的地一输，就会知道，几点几分坐哪趟车，步行几分钟再换哪趟车，非常精确。

中国青年报：真严谨，这是德国人的最大特点吧？

喻懿洁：柏林其实是不同文化融合得很好的城市。我到柏林，刚下飞机就吓了一跳，到处都是涂鸦，有的一整个楼面都画着抽象的画。柏林墙保持最完整的一段，现在就叫东边画廊，整个墙上全是涂鸦。隔段时间政府会粉刷一次，留出白的墙面让人继续涂。

中国青年报：德国年轻人喜欢K歌吗？

喻懿洁：他们更愿意去泡吧。每到星期五晚上，我所在的小区里，人们会彻夜地泡吧狂欢，中国留学生也会被邀请，但我觉得太吵了。我更喜欢出去旅游，德国有种特快列车，类似我们国内的动车，设施很好，从柏林到慕尼黑也就四五个小时，要是提前预订车票能优惠到1折。

中国青年报：你旅游的时候去过哪些大学？哪个给你印象最深？

喻懿洁：很多啊，德国一些大学真的没有围墙。比如海德堡大学，整个海德堡市都围绕着这所大学。为了适应城市发展，老城区附近又建了一所新城。但是老城区始终保持着原貌，海德堡大学的院系就散落在老城各处。德国对自己的名人有很好的纪念，我曾在一个城市看到，有个小啤酒馆门口竖着一块牌子，“歌德大醉于此。”生意很不错。海德堡还有一条著名的“哲学家之路”，开凿在半山腰上。我曾在一个下雨天走上这条路，路两旁的牌子上写着谁谁曾在这里走过，谁和谁曾在这里讨论什么。上面的德语我不是很明白，就是感觉，平时在城市的喧嚣中很难思考的问题，在那儿可以坐下来静静地想一想了。

中国青年报：总觉得德国人挺严肃的，你和他们相处得怎么样？

喻懿洁：德国人看上去不容易接触，他们其实挺害羞的，但是特别乐于助人。有一回，我有个同学要去某教授的办公室，就向一个不认识的德国同学问路，结果人家一直把他从车站带到了教授办公室门口，然后说，“我走了，再见”。

中国青年报：听说德国人最爱吃猪蹄，真的吗？

喻懿洁：是啊。我感觉德国人不特别注重吃，食堂里每天老是土豆，我尽量自己回家做晚饭。柏林有专门的亚洲超市，能买到中国、越南、日本的各种食物。柏林还有不少中餐馆，水煮鱼22~28欧元一份，德国人也爱吃。很多德国人到中餐馆还会特意说“要辣的”，好像很骄傲自己和中国人一样能吃辣的。

有一次，我们班聚餐，要求每人做个菜带到班里。我炒了花生米，还带了好多双筷子。我对大家说，谁能用筷子夹起花生米，就送谁一双筷子。结果，大家练习了几次就都成功了。

中国青年报：呵呵，那筷子就送给他们了？

喻懿洁：嗯，同学们很珍惜，觉得很有中国特色。我还给他们带过扇子、丝巾、脸谱挂件，最受欢迎的是扇子。我的语言课老师还让我教他怎样才能潇洒地打开，要发出“唰”地一声响。